男女主角分别是喻若芸喻鸣谦的其他类型小说《清醒后独美,整个国公府跪求真千金原谅全文》,由网络作家“茗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偏心在心里将喻老太君祖宗十八代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死老太婆,身体差成这样,怎么就是不死,平白地给她添这么多堵!要是早知道抢了宋远文,会便宜了喻若芸这么好一桩婚事,她早就勾搭上宋霁了!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喻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方面,小宋大人确是一桩良配。可另一方面......喻夫人心疼地看了一眼从小被自己宠着长大、此刻却面色如纸的小女儿,心都要疼碎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欺负晴儿啊!但念及喻老太君和宋霁都在场,她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不安,打算等晚上老爷回来,再好好商议此事。总之,一定要劝芸儿打消嫁进宋家的念头。就在喻夫人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喻若晴忽然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小白花模样,走到宋霁身边,端茶敬上。“小宋大人既要...
《清醒后独美,整个国公府跪求真千金原谅全文》精彩片段
偏心
在心里将喻老太君祖宗十八代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死老太婆,身体差成这样,怎么就是不死,平白地给她添这么多堵!
要是早知道抢了宋远文,会便宜了喻若芸这么好一桩婚事,她早就勾搭上宋霁了!
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喻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方面,小宋大人确是一桩良配。
可另一方面......
喻夫人心疼地看了一眼从小被自己宠着长大、此刻却面色如纸的小女儿,心都要疼碎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欺负晴儿啊!
但念及喻老太君和宋霁都在场,她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不安,打算等晚上老爷回来,再好好商议此事。
总之,一定要劝芸儿打消嫁进宋家的念头。
就在喻夫人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喻若晴忽然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小白花模样,走到宋霁身边,端茶敬上。
“小宋大人既要与姐姐结亲,那晴儿便祝姐姐和小宋大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端的是一副深情被辜负的模样。
喻若芸站在一旁,不由得在心中佩服起她的好演技。
但宋霁却直接无视了她。
他站起身来,越过喻若晴,对喻老太君道:“老太君家中既然有事,晚辈便先行告退。”
喻老太君点头,却在宋霁转身时,对喻若芸道:“芸儿,代祖母送送宋大人。”
“是,祖母。”
喻若芸知道,喻老太君这是故意给喻若晴添堵呢。
她虽然不会故意去针对喻若晴,可祖母这么交代,她也乐意去做。
喻若芸走到宋霁跟前:“小宋大人,请——”
话音未落,喻若晴带着哭腔的声音再度响起。
“姐姐,你是不是还是讨厌我,恨我,才故意让小宋大人误会了我?”
“姐姐,之前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远文哥哥也只是兄妹之情,姐姐,你不要怨恨我......”
喻夫人最是见不得喻若晴哭,她忙心疼地帮养女拭泪。
可在场的人,谁又听不出来喻若晴的话外之音?
喻老太君更是气得咳嗽了几声。
这个孽畜!
李嬷嬷连忙帮她顺气,皱眉对喻若晴道:“二小姐,您少说两句吧。”
李嬷嬷本就是喻老太君身边的管事嬷嬷,在府中地位不低。
呵斥得也算不错。
喻夫人却不愿意看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被一个下人这样斥责。
正当她准备拿出主子威严的时候,宋霁那清冷到近乎冷漠的声音响起。
“喻大小姐,贵府明珠蒙尘,绿茶味道也略差了些。”
话是对喻若芸说的,不仅夸了她,还顺嘴贬低了喻若晴。
喻若芸闻言微怔,没想到宋霁这样淡漠出尘的人,也会插手妇人之事。
就连喻老太君闻言,面色也喜得红润不少。
喻若晴则是气得眼睛都红了。
喻夫人也看出来,宋霁这是铁了心要护着芸儿。
她高兴的同时,又忧心着晴儿。
喻若芸将宋霁送出了府。
而喻夫人和喻若晴也悻悻然离开。
一桩事了。
喻老太君心头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喻若芸搀扶着老太太回院子时,便提到了自己的打算。
“祖母,我打算再去一趟雁荡山。”
喻老太君看着她瘦得只有巴掌大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好孩子,你是个孝顺的,祖母都知道,”喻老太君轻轻摸了摸她的枯黄的头发,“可祖母的身子,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能活着看到你回来,祖母已经死而无憾了。”
“祖母!”
喻若芸又气又急,急忙打断她:“祖母,您瞎说什么呢!你一定能寿比南山!”
“好,好,”喻老太君看向喻若芸的眼里满是慈爱,“祖母答应你,就让神医再来给祖母瞧瞧病,只不过,你也要答应祖母,等你和宋大人的事情定下来,才能走。”
喻若芸想了想,应了。
反正,也就再等三天。
但喻老太君却忽然话锋一转,提出要去她的澄碧院里看看。
有什么缺的东西,她来帮忙置办。
喻若芸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虽然不在意自己的居所,回到府中也不打算再和喻若晴争什么。
可是,若是祖母知道,自己的澄碧院也被抢走,该会有多伤心?
你好重的心机
那只冲撞贵妃导致她流产的猫儿,是喻若晴的爱宠,也是她执意要把那畜生带进宫的。
可是贵妃落胎之后,圣上震怒彻查,他们却舍不得喻若晴去受罪,说那只猫儿是她的。
她不敢置信看着父母哥哥,觉得他们一定是记错了,可无论她怎么哭求辩解,他们也没有改口。
甚至最后圣上和贵妃都怀疑起事情原委,她父亲都一口咬定猫是她的,还给了她一耳光,说她满嘴谎话,说她在乡下就是这样卑鄙粗野,这才会酿成大祸。
她就这样被留在了翊坤宫,到后来祖母得知事情经过,想要为她做主,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热水一点点滚过那些伤口,喻若芸也没打算让告诉他们,她究竟受过些什么蹉跎。
总归他们就算知道,也只会庆幸是她替喻若晴受了那些罪,没让他们娇惯呵宠在掌心的宝贝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待她沐浴完出来,丫鬟才进来帮她挑选衣裳。
衣柜里那些裙子件件华美,却都不是她喜欢的样式,倒像喻若晴惯常穿的风格。
再上身比了比尺寸,袖子和腿果然短了不少,有几件上面还有些没有洗干净的污渍,和不慎被勾破了些的划痕。
这些衣服,都是有人穿过的。
喻若芸原本并不想计较这些,可是这衣裳穿到祖母面前,那些想掩盖的也就盖不住了。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丫鬟:“这些衣裳不太合身,能否帮我换一件?”
丫鬟不由得皱眉,眼神有些不耐烦。
这些衣裳都是二小姐没穿过几次的旧衣裳,都是顶好的料子,短一些就短一些,有什么好挑剔?
但喻若芸到底还是主子,她也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只能生硬道:“小姐,您回来得匆忙,之前夫人怕老太太睹物思人,把您的旧衣都赏人了,这会怕也没有合适的衣裳给您。”
睹物思人啊......
喻若芸苦涩牵了牵唇角,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原来他们真的一点也没想起她,甚至连个念想都是懒得留的。
“无妨,你愿意借我件衣裳穿,也是使得的。”
她轻声开口:“二小姐的这些衣裳,你照旧送回去吧,以我的身份,穿这些也不恰当。”
丫鬟愣了愣,也不知喻若芸是想做什么,不过还是出门给她拿了套自己的衣裳。
她就这样穿着件朴素旧衣走出去,刚出门,便瞧见喻鸣谦和喻若晴站在门口。
喻若晴红着眼睛,看上去十分委屈,而喻鸣谦站在一旁轻声哄着她,眼神关怀至极。
喻若芸本不予理会,她只想先去看看祖母怎么样了。
老太太身子一向不太好,因着她的事情,怕是更加劳神。
可那兄妹俩偏不让她如愿。
见她出来,喻鸣谦上前,脸色有些冷硬:“你又跟若晴生了误会?”
喻若芸抬头看他,眼神清澈:“大公子此话怎讲?”
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喻鸣谦不由得一怔。
再想到刚刚母亲说她手上受了伤,看见那双沟壑纵深的手,他又将问罪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方才母亲跟我说了,你在翊坤宫这四年......恐怕是受了委屈。”
他紧抿着唇道:“若晴并不晓得你受伤,方才也不是故意弄疼你,你不要因此跟她生气大闹。”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瓶药膏递给她,语气却还带着明显的说教意味:“你受了伤就该说出来,不然谁知道呢?若晴心里一直惦记着你,知道你要回来,还特意给你准备了衣裳。”
喻若芸看着他手里那瓶药膏,无声扯唇。
她其实并不是来关心她的,只是不想她记恨喻若晴。
“我明白了,大公子不用担心。”
她语气平静,眼底也古井无波:“我不会记恨令妹,只是那些衣裳我用不着,稍后会有人还回去的。”
喻鸣谦皱紧了眉,才发现喻若芸穿着的竟然是一身丫鬟的旧衣。
喻若晴看见她这番态度,眼中闪过暗芒,楚楚可怜道:“姐姐是嫌弃我吗?我只是想着姐姐回来的仓促,怕姐姐没有衣裳能穿,所以才将些没穿的衣裳先送去姐姐院子的,姐姐穿成这样去见祖母,祖母会多难过啊?”
喻若芸还没来得及开口,喻鸣谦已经被这话彻底激怒:“喻若芸!你怎么就这样不懂事!”
他大步走近,眼底怒意几乎化为实质:“你想这样打扮了故意让祖母难过,让祖母觉得我们当初让你替若芸进去是错的?!你好重的心机!”
语罢,他伸手拽住喻若芸手臂,便要将她拉回院子:“去换衣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就穿不得晴儿的衣服!你若非要当奴婢,我送你回翊坤宫!”
换个人履行婚约
宋霁下得马车,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喻若芸。
他凤眸微眯,行至她跟前,声音低醇如酒:“喻大小姐?”
喻若芸意外挑眉。
自己在翊坤宫四年,早已经消失在京城贵女之中。
没想到他竟然还认得自己。
当下便福了一礼:“小宋大人。”
“不知小宋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嘴上装傻,可心里却在盘算着,倘若他此行真是为了宋远文出头,她要如何才能最大程度地保障自己和祖母的颜面。
意外的是,宋霁却难得冲她露出一抹极淡的笑。
“听闻昨夜远文唐突了老太君,宋某特来代他赔罪。”
话落,便微微侧头,身后的管家会意,忙拿着锦盒与文书上前。
朝喻若芸行了一礼,朗声道:“国公府与侯府本有婚约,如今是侯府背信弃义在先,使喻大小姐受了委屈,是以特来请罪道歉。”
“这是当初两家结亲时,喻大小姐的庚帖信物,”说着,管家将信物与文书都交到喻若芸手上,喻若芸下意识接了,又听管家道,“这是官府文书,已澄清两家婚事乃侯府之错,喻大小姐并无任何差错,日后也绝不耽误喻大小姐另嫁佳婿。”
管家的声音没有丝毫掩饰,直接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看来果真是来真心道歉的。
本以为与宋远文的婚事还要费些功夫。
如今妥善解决,倒让喻若芸对这个向来护短又干练的首辅大人生了几分好感。
宋家,也不全然是些背信弃义之徒。
敢做敢认,坦坦荡荡,不愧是当朝首辅。
如是想着,喻若芸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此番毁约,责任全在侯府,世子无状,唐突了老太君,这是侯府的赔礼。”
不等喻若芸开口,管家又呈上锦盒,里头放着一根水灵灵的鲜参。
“宋大人难得光临寒舍,老身不曾远迎。”
威严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的病气。
喻若芸下意识回头看去,正是祖母出来了。
她连忙上前搀住祖母:“祖母,这天寒地冻的,您怎么出来了?”
喻老太君头戴着金镶玉抹额,披着件大氅,拄着拐杖,在李嬷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李嬷嬷道:“老太太听说小宋大人来了,特意出来接待。”
话虽如此,可她却也知道,这是老太太想为大小姐出头呐!
喻老太君安抚性地拍了拍喻若芸的手背。
“芸儿莫怕,祖母身子没事。”
“祖母!”
喻若芸紧张到皱眉。
宋霁仍是一派霁月风光的模样,冲喻老太君微微颔首:“老太君,昨夜是侯府唐突,今日特来登门道歉,还望老太君大人有大量。”
青年虽然说着致歉的话,可那通神的贵气,却并不给人谄媚感。
喻老太君年轻时也是个干练的性子。
她只消看一眼,便知道,这宋霁是个坦荡君子。
她笑了笑:“宋大人难得来一趟,不如进府里坐坐?”
不等宋霁拒绝,她又道:“宋家公子虽与芸儿退亲,日后只怕宋家和喻家仍有姻亲之缘......”
宋霁一双英武的剑眉微微皱了皱,随即又松开。
他既是威远侯府的掌舵人,自然也听说了宋远文和喻家两姐妹之间的纠葛。
那拎不清的侄子,一心想着娶国公府那位假千金呢。
“好。”
他淡声应下,便在国公府下人的指引下进了府。
......
前厅。
下人将火炉烧得极旺,厅中暖洋洋的。
喻老太君脱下大氅坐于主位,喻若芸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她身旁。
宋霁道:“听闻老太君身子抱恙,晚辈特意送来一根白山鲜参,祝愿老太君福寿安康。”
“宋大人有心了。”
喻老太君微微颔首,示意喻若芸接过鲜参。
喻若芸接过锦盒时,宋霁的目光落在了她那双红肿得长满冻疮的手上。
不知何故,他心中莫名升起几分怜悯。
顺手拿出一瓶白药,放到锦盒之上。
“这是苗疆白药,有止血消肿之用,对冻疮也极是有用,权当是宋家悔婚,对喻大小姐的些许补偿罢了,还望喻大小姐莫要推辞。”
喻若芸闻言,自是没有拒绝。
毕竟,这苗疆白药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一身伤痕
门外无人候着她,门房坐在椅子上懒懒打着瞌睡,看见她回来,也只是起身不咸不淡行了个礼:“大小姐,您快进去吧,夫人和大小姐在前厅摆了饭等您,老太太下午吃了药刚睡下,这会子还没醒呢。”
喻若芸低着头,穿着那身单薄衣裳走进前厅。
还没到近前,她便嗅到了里面温馨的饭菜香味。
喻若晴的声音还是记忆中那样甜美乖巧:“等姐姐回来,祖母的病一定能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又能和和美美的过了。”
她母亲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贵妃又出尔反尔了?”
喻若芸进门时,正看见喻若晴依偎在她母亲怀中,神色愧疚,眼眸泛红。
“娘,姐姐这三年一定吃了很多苦,我好怕她会生我的气怪我......”
而母亲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安抚:“不过是四年杂活,你姐姐的心眼不会那么小,之后回来,爹娘和兄长都会好好补偿她的。”
“你不要思虑太深,累得自己身子不好,才让人担忧。”
母女俩紧紧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让喻若芸恍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外人。
她站在门外呆呆看着,喻若晴却忽然抬头看向了她:“姐姐?!”
喻夫人也随之抬起头,看见她身上的衣裳和惨白的脸色,眼泪顿时涌了上来:“我的儿啊!”
而喻若晴跑上前,直接伸手紧紧抱住了她,力道大得惊人,恰碰到她身上伤口。
“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哥哥不是去接你了吗?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她像是看不见喻若芸那长满冻疮,肿得像是萝卜一般的指头,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这些年我想死你了,你在宫中——”
十指连心,剧痛顺着手指涌上来,喻若晴下意识将她推开。
她分明没用什么力气,喻若晴却踉跄后退一步,摔倒在雪地之中。
紧跟着起身想来抱喻若芸的喻夫人愣住了,皱着眉站在原地盯着喻若芸:“若芸,你这是做什么?”
没等喻若芸开口,喻若晴忽然红着眼万分委屈看向她:“姐姐是还在怪我吧......”
她倒在雪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哭得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我当时也不想让姐姐帮我进宫的,只是爹娘觉得我身体不好,我知道姐姐一直觉得我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这些年我也一直盼着你回来的......”
“要是姐姐实在不想见到我,我可以离开国公府,可现在祖母病了,能不能让我再在祖母面前尽一些孝心?”
看见喻若晴哭起来,喻夫人赶忙上前将人搂进怀里,看向喻若芸的眼神已经带了些指责。
“若芸,当年的确是晴儿不懂事,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为何还要跟自家姐妹记仇呢?”
她皱眉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裹住喻若晴:“将来家里会补偿你,你不该和你妹妹撒气,快同她道个歉,她身子病弱......”
“夫人,我不是故意推喻小姐。”
喻若芸语气淡淡,只是将自己发红开裂的手伸到她面前:“我也没有撒气,只是被她捏疼了,若是您觉得我错了,我这就向喻小姐道歉。”
喻夫人顿时愣住。
那是怎样一双手啊,之前若芸刚被接回来时,一双手因为干活也有些粗糙,她心疼女儿,置办了不少好香膏,才养回来一双纤纤玉手。
可现在,那手上布满了疤痕,掌心好像还被火烧过,留下一大块狰狞痕迹,手指上冻疮的裂口正慢慢渗出血,显然是被捏伤了。
喻夫人的眼泪忽然不受控制落下,捂着嘴失声痛哭:“芸儿,你......”
她伸手想来拉喻若芸,喻若芸却退了一步:“夫人,能否让若芸先去更衣?稍后我要先去拜见祖母,若是祖母瞧见,会难过的。”
喻夫人哽咽得说不出话,眼中的愧色几乎要溢出来。
喻若晴看着那双布满伤痕的手,眼中却有冷光闪过。
宋家九爷
他握紧了拳掷地有声开口:“晚辈跟若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有情意在,对若芸不过是兄妹之情,哪怕娶了他,晚辈也做不到爱她护她。”
“若要晚辈履行跟国公府的婚约,那晚辈只愿意娶若晴!否则,晚辈宁可谁都不娶!”
听见这话,喻老太君一阵痛咳,脸也涨得通红,想要说些什么,却喘着粗气说不出来。
喻若芸看见祖母这样,心中刀割一样疼,搀扶着祖母起身冷道:“宋大公子,您想娶谁与我没有相干,要背信弃义我也拦不住你,可我祖母到底也算长辈,您这样顶撞,有半分规矩可言么?”
宋远文紧绷着唇没有说话,看她的眼神却显然有些怨怼:“若芸妹妹,此事是我的不是,可我的心意绝不会变。”
喻若芸平静跟他对视,眼底毫无波澜。
她对这个未婚夫,从前也是真有几分憧憬的,毕竟她是父兄之外少有与她亲近的异性。
当年她被接回国公府时只有十岁,之前遇到的男子都是粗野凶狠的,兄长当时虽然也疼她,性子却暴烈,父亲又严肃,让她不敢撒娇,惟有宋远文斯文儒雅。
在她被贵女们嘲笑时温柔哄她,在她学不好那些琴棋书画时笑着坐在她身边手把手教她。
喻若芸曾经真觉得他们会成为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赌书泼茶相濡以沫,甚至她被送进宫前几天便是她的及笄礼,他红着脸说,若能娶她,他三生有幸。
不过四年,他信誓旦旦说对他不过是兄妹情。
原来一个人要变这样简单,四年时间,他就一点看不出从前的样子了。
“好,我答应退婚。”
喻若芸垂下眉眼,眸底的讥诮毫不掩饰:“只是,你宋大公子需要郑重上门向我和祖母道歉,送回我的庚帖信物,教京城的人都知道,你退婚并不是我的错,只是你自己违背承诺。”
宋远文的脸色有些苍白,而宋夫人更是忍不住掐紧了掌心。
他们特意趁今日上门说退婚的事,就是不想闹得大张旗鼓损了侯府颜面。
何况老侯爷属意的孙媳妇还是喻若芸,好几次远文亲近若晴的事情穿到他耳朵里,都要敲打儿子一番。
她捏着帕子张了张嘴,想问事情还有没有周旋的余地,喻老太君却握紧了喻若芸的手:“芸儿,别胡闹,有祖母给你做主,该是你的,不会让别人夺了去。”
喻若芸看着老太太担忧的模样,鼻尖又是一酸,虽不知老太太为何催婚,但老太太总归不会害她。
可她不会嫁这样一个人。
“祖母,我心中有数。”
她安抚反握奶奶的手,嗓音渐冷:“此事没得商量,我家祖母身子不适,宋大公子和夫人请回吧。”
宋远文母子见状,只能悻悻离去。
等两人走了,喻老太君才紧紧搂住她:“傻孩子,你怎么不听话啊?若是你愿意嫁,祖母定会给你争的!”
喻若芸伏在老太太腿上,眼圈湿润:“祖母,芸儿谁都不嫁,只守着您过一辈子。”
喻老太君张了张嘴,眼泪慢慢渗出,颤着手轻轻抚摸孙女的头发:“祖母只怕自己陪不了你一辈子呀,若是祖母闭眼之前没能安顿好你的终身大事,给你找个能依靠的郎君,要祖母怎么闭上眼呢?”
“宋远文虽说糊涂,性子也算温厚,你嫁进去不会吃亏,将来侯府话事的会是他九叔叔宋霁,那是个清正守矩的人,不会容着他乱来,你也能安安稳稳一辈子......”
喻若芸听得心口一阵痛:“祖母,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孙女也会嫁个好男子,您别想那么多,好么?”
老太太又是一阵痛咳,勉力挤出个笑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身子快不行了,儿子儿媳和孙儿都是糊涂虫,若芸吃了那么多年苦,再不能委屈了。
可是京城的好人家都知道当年的事情,担心得罪贵妃,怕是不敢娶她的芸儿,若是不行,她只能逼侯府应下婚事!
她也没说出自己的打算,只是扶起喻若芸说了许多事,晚上也直接将她留在自己屋里睡下。
可喻若芸还是看出了祖母的担心。
祖母的病本就是忧思多虑生出来的,若还要操心她,恐怕身子更加难好......
她辗转整夜无法入睡,翌日一早,便想着再去找一找那位神医,看能不能给祖母开个更好的方子。
不曾想刚出门,她便看见一辆印着宋府家徽的马车停在门外。
喻若芸顿住脚步。
是宋远文?
她缓缓掐着掌心,只怕到时候祖母又被刺激,却不想车帘掀开,下车的却是个高大俊美,气质清贵的男人。
他一身玄色衣袍,凤眸凌厉冷沉,一双薄唇抿着,带着不怒自威的严肃,手上的玉扳指光华内敛。
这是......宋远文那位小叔宋霁?
喻若芸愣了一瞬,有些没回过神。
威远侯府近几年地位水涨船高,全赖于这位宋家九爷。
他自幼便天赋出众,文韬武略都是顶尖,十五岁便中了三元及第高中状元,不出三年入了内阁,现年二十五岁,已经是当朝首辅,一句话便能让朝堂翻天......
可他来做什么?要以势压人,帮宋远文退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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