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药娘全文》,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爹病的重,为了不耽误时间,他一路雇了车船。我们娘三个来时走了两年的路,不过三个月就到了。下了水路,便开始翻山。第三日,爹走不动了。我们歇在棵千年老槐树下。娘捧着姐的骨灰,望着寨子的方向。我打小在这山里逛,早就熟了路线,我知道再走个把时辰寨子就到了。我歇了会儿,编了个草串子叼在嘴里玩。“爹,你从来没问过我,为啥得了怪病,一天不喝那药汤子,胸脯就痛得死去活来?”天愈发冷了,爹咳得喘不上来气,头痛得直皱眉。“为何?”“因为我和姐姐,被你现在的夫人给下了药啊。”我咯咯地笑。爹脸色青白,摇摇欲坠。我娘安静地望着别处,不曾回头。我也是在牢里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刚到京城那晚,我娘打听到了爹的住处。可爹不肯见我们,给了我们个百两黄金的匣子,...
《药娘全文》精彩片段
我爹病的重,为了不耽误时间,他一路雇了车船。
我们娘三个来时走了两年的路,不过三个月就到了。
下了水路,便开始翻山。
第三日,爹走不动了。
我们歇在棵千年老槐树下。
娘捧着姐的骨灰,望着寨子的方向。
我打小在这山里逛,早就熟了路线,我知道再走个把时辰寨子就到了。
我歇了会儿,编了个草串子叼在嘴里玩。
“爹,你从来没问过我,为啥得了怪病,一天不喝那药汤子,胸脯就痛得死去活来?”
天愈发冷了,爹咳得喘不上来气,头痛得直皱眉。
“为何?”
“因为我和姐姐,被你现在的夫人给下了药啊。”
我咯咯地笑。
爹脸色青白,摇摇欲坠。
我娘安静地望着别处,不曾回头。
我也是在牢里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刚到京城那晚,我娘打听到了爹的住处。
可爹不肯见我们,给了我们个百两黄金的匣子,让我们赶紧回老家去。
我娘心灰意冷,原也是想走的。
可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住了。
那人将我们带到一个小宅里,那里有个女人,摆了一桌酒菜。
女人见了我娘,眼里便显出妒意。
她是尚书之女,也是我爹在京城娶的娘子。
那晚,她款待了我们娘三个。
却在我和姐姐的饭菜里下了药。
待我和姐姐吃完,她便直接翻了脸。
她抢走了我爹给的百两黄金,将我们扔到黑巷子里。
她有多毒呢?
毒到她在饭菜里下的毒很特别。
只要我和姐姐来了月事,胸马上会硬成石头,这时候只能用催乳药来催,否则性命堪忧。
可我和姐姐是处子,处子产乳,哪个还有脸活?
那女人却对我娘说,就是要看到我娘心疼自己闺女心疼到死去活来的样子。
看到我们被别人骂做贱坯子浪蹄子的样子。
我们没有盘缠,我娘只好先安顿下来,替人熬药赚钱。
宋掌柜是我们家的贵人。
他帮我娘找了个高人,听说我和姐姐中了奇毒,他帮着出了两个法子。
一个是催乳,催下来的乳汁加到别人的药汤子里去,一来缓解疼痛,二来为我们积福报。
福报大了,这病或许就好了。
所以一直以来,我娘坚信积德就会有好报,因为那是我们姐妹痊愈的希望。
至于这第二个法子……不说也罢,因为我娘不同意。
所以,娘为了我们,便开始催乳熬药了。
可我娘怕我们知道中毒害怕,便没把真相告诉我们。
反而惹得我误会了我娘。
……我爹不信他的好娘子这样恶毒。
我笑笑,“就知道你不会信,爹还想着解了蛊毒就回去跟你那娘子还有儿女团聚是不?
可是爹,你以为你回得去?”
我抱着姐姐的骨灰。
爹瘫坐在地上。
一把尖刀插在他的心口,鲜血一股股地流出来,流进那个带着花纹的药罐子里。
那声音,就像我曾经在娘房里听过的一样。
像积在房檐上的水线落在盆子里。
我娘握着刀把儿,没有泪。
当初那高人给的第二个法子,就是用我亲爹的心头血给我们解毒。
我娘没同意。
她给了我爹一次机会,可我爹偏偏找上门,为了让我娘熬药,不惜给她安一个通奸杀人的罪名。
姐也因此死了。
所以我爹,他是来送死了。
爹越来越虚,一双眼向远处茫然地望着。
进山就迷路,他找不到京城的方向了。
我蹲在爹的身前,“还盼着有人来找你?
死了这条心吧,你那个夫人,巴不得你死了呢!”
我成天疯跑,也不是瞎跑。
我早就听说尚书之女被指婚前,有个爱得死去活来的情郎。
她根本不爱我爹。
她当初给我们下药夺黄金,是她见到我娘亲貌美后有了奇怪的胜负欲。
也是在警告我们不许认我爹。
否则她将会成为京中贵女的笑话。
和我爹比起来,她的脸面更为重要。
“爹,既然她能给我和姐姐下这种奇奇怪怪的毒,就说明她身边有能人,所以她早就知道你中了蛊命不久矣,而你还巴望着回去与她团聚……”我捧起药罐,喝了个精光。
“真真是笑死个人。”
我爹神色惶然。
我拿袖子抹抹嘴,指着寨子的方向。
“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就能回去了,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取你性命吗?
因为你不配死在寨子里。”
爹,京城乱花迷人眼。
你却偏偏迷了心啊。
你会永远呆在这里。
寨子和京城,你哪个都回不去。
……天凉了。
人也凉了。
我问娘,咱回寨子吗?
娘摇摇头,接过姐姐的骨灰罐。
“你姐说,想去江南看风景。”
好,去江南。
牢里给的都是馊饭脏水,我和娘不敢多吃。
到了夜里,娘疼得吸气,我也饿得挠墙。
实在睡不着,我问娘。
“阿婆为何要给爹下毒?”
我娘闭着眼不出声。
我又问,“爹想让你给他熬药,解阿婆给他下的毒,那处子香熬的药真的能解爹的毒吗?”
我娘朝我招招手。
我偎到娘身边,使劲搓着她被血干涸得发硬的衣襟。
娘低声告诉我。
“阿绾,你爹的毒用处子香解不了,他中的不是毒,是蛊。”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字。
我的胸脯一痛。
紧接着,那两团肉越来越硬。
像石头压在心头一样,闷疼闷疼。
我捂着心口,紧皱着眉。
娘见我不出声,扒开眼皮看看我,挣扎着伸出手。
“阿绾,你疼了是么?”
我娘将手伸进我的衣襟,慢慢揉着。
想让那汁子赶紧流出来。
只要流出来,我就不痛了。
可不管娘怎样搓,都没东西出来。
娘急了,喃喃道,“要是有催乳药就好了,可这是牢里,这可怎么是好?”
说罢,她又想到了家里的姐姐,“也不知阿妩现在怎么样了?”
胸口的痛一阵紧似一阵,我浑身都是汗。
这时候就想着,要是有副药喝下去该多好。
难怪姐姐知道娘给喝的是催乳药,也还是顿顿不落。
我问我娘。
“娘,你给我们下药,是为了我们不痛?”
娘点点头。
我有一点不明白。
“那通下来扔掉就好,为何要将那东西当成处子香给人家熬药赚钱?”
我娘欲言又止。
而我疼得鼻尖冒汗,没心思再追问,佝偻着身子,不由得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我累得睡了过去。
结果第二天一早刚醒来,就来了个衙役,将我提出牢去。
不出所料,提我的人,是我爹。
我爹今天没穿官服。
身边只他那个家仆在。
爹给我递了杯茶。
“阿绾,你去给你娘捎个话,只要她能给我熬药解毒,我就帮她翻案,否则,即便她不认罪,她也得死在这牢里。”
我一口把茶干了,刚要说话,外头慌慌张张跑进来个衙役。
附在那家仆耳边说了什么。
家仆再转给我爹。
我爹沉默半晌,拉上我,“走,带你回家看看去。”
……我姐死了。
她浑身是血,全身没一块好皮,吊死在我娘那屋子里。
她的胸涨得沉甸甸的,装乳汁的盆子翻在一边。
我们到的时候,外头围着人。
可却没人将我姐放下来。
她就那么吊着,吐着半截舌头,眼睛都没闭上。
我疯了一样冲进去,求我爹将姐姐放下来,抚着姐姐的伤口,嚎啕大哭。
原来,昨天我们被带走后,宋夫人的娘家人找到我家里,砸了我娘的窗户。
石头落进去,屋里传来一声惊叫。
随后,他们在里头发现了我姐。
四邻听到风声都围了过来。
他们见到了我姐鼓鼓的胸,见到她湿了的衣襟子。
登时,大家发现了了不得的事。
他们骂姐姐是贱胚子,还没出嫁就生了孩子有了奶。
因为没见到孩子,便又传说是我娘给溺死了。
后头,不知是谁发现了我姐装奶的那个盆子。
便有人想起来,我娘熬药时,时常用这个盆子往药罐子里加水。
再想想我娘熬的神药一股子香甜味……有人开口便猜到,药里加了那东西。
不知是谁先冲上去打我姐的。
那些婆娘们寻了院里的石块,一个接一个地往我姐身上砸。
一边砸一边骂,后头干脆说我娘在井水里也下毒了,让他们全都生病,而后再来找我娘熬药。
那些婆娘们,把平常对我娘的嫉妒,全都发泄到我姐身上。
污言秽语和石头一起往我姐身上压。
就好像打了骂了,他们就尊贵了。
后来石块没了,他们就去围墙旁边找。
墙边的花都被拔了,带着泥带着土,全都扔在我姐身上。
而那些闲逛的懒汉,还趁机掀了我姐的衣裳,直接上嘴便啃。
甚至是褪了她的裤子,将她压在了床上……我姐活不了了。
她怎么活?
她上了吊,尸身悬在房梁下,悬在那片被踩成泥的花枝子上。
那些花儿是我娘特意为我们姐俩种的。
从前,姐姐出不了屋,从窗子向外望一望,看着那些绚烂的颜色,也能解些乏闷。
可现在,她死在这些带着泥的花里,死在了她最绚烂的年纪。
我捂着才鼓了小包包的胸口,看着娘手脚麻利地提药罐,心里空落落的。
我娘疼我和姐姐是不假。
可她好像更疼那些药罐子。
若说有什么比我们姐妹俩更让娘上心的。
那只能是。
熬药这件事了。
天光下坠时,我娘熬好今天最后一副药。
廊下的人群散尽,娘倒了药渣,喊我出来。
这是要让我去正街的药铺,给我姐取药。
自打我姐生病,每隔七日就得到药铺去取一回。
娘拿出一串铜钱,又回身去灶间取出一盘茶酥。
茶酥上头用筷子尖点了红,娘让我带给药铺的掌柜吃。
因为我姐的药人家只收本钱,所以每次娘都会让我带点东西过去以表谢意。
我提了食盒就想跑,却猛地想起今天娘说的话。
“阿绾这么快就要长大了。”
偷偷瞄了下略微鼓起的胸,我将衫子上的银压襟摆正。
学着我娘平常走路的样子,慢悠悠抬了脚。
说起来,自打我出生后能下地,就没正经走过路。
娘说我只要脚趾沾地就开始跑。
所以今儿这样走到正街,竟比跑起来还累。
取了药,我脚尖儿酸得厉害。
好容易走到巷口,我干脆找了块石板坐下。
正揉着脚,一顶轿子停在我身边。
轿帘掀开。
一个男人探出张病气十足的脸来。
他垂下头问我,熬药的妙娘家怎么走。
我仔细打量他一下。
虽说病着,可长得还怪好看的。
我指指自家院儿门。
“那就是。
不过我娘一天只熬二十副,她今儿的药已经熬完了,你明天再来吧。”
男人用手紧紧按着眉心。
“妙娘是你娘?”
我点点头。
男人端详我半晌,说了一句,像。
轿子就走了。
我脑子像打了浆糊,不知他说像什么,什么像?
再试着回味他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回到家,我便忘了这件事。
毕竟来这巷子里打听我娘的人太多。
除了想让我娘熬药的。
就是想看我娘有多美的。
就这,有什么可在意的?
晚饭时,娘没怎么动筷子,草草几口后便将我撵回屋。
她开始给我姐熬药。
我姐的药罐子与旁人的不同,小小的一个,刻着些我看不懂的纹路。
今儿是弦月,只细细的一条。
院子里黑咕隆咚的,我捂着自己的胸,翻来覆去睡不着。
从前天天疯跑,脑袋挨了枕头就着。
今天脑子里却一直在琢磨,为何我娘知道我要长大,她就哭了?
难不成,我长大了就会跟姐一样得怪病?
这念头吓得我一哆嗦。
正胡思乱想,我娘的房门吱呀一声。
窸窣的脚步下,是娘出来倒药渣了。
鬼事神差的,等娘回房,我悄悄起身,捧了药渣就往回跑。
我想看看姐究竟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点了蜡,我一点点翻着药渣。
越看心越凉。
手上的蜡突然爆了两个灯花。
我吓得脱手。
蜡烛倒在药渣上灭了。
房里黑,我心里更暗。
这么久了,我才知道。
我娘给我姐吃的那些药,竟然是……催乳药。
我娘是巷子里最勾魂的女人。
她专门替人熬药。
熬的药也不苦不涩分外香甜。
只是没人知道,她在药里加了味特别的药引子。
俗称。
处子香。
......我举着糖粿子进院门,与我娘撞了个满怀。
娘手里的药渣洒了一地。
门廊下等着熬药的人抢着帮娘来拾掇。
那几双手里,唯独我娘的又嫩又白,格外显眼。
我娘是个熬药娘。
她专门帮人熬药。
熬一副药只收一文钱。
我娘熬的药不苦不涩透着香甜,药效还加倍。
因此这些年,家里的门槛都快让人给踏破了。
我娘返身去熬下一壶。
团扇轻轻地摇,炭火忽明忽灭。
娘捞起腰间的丝帕按按鬓角的汗珠子。
门廊那里一个肥胖婆娘撇撇嘴,悄么声地同旁人讲。
“啧,我要是有妙娘这勾人的劲儿,我男人还至于天天往窑子里跑?”
说罢,手腕虚虚晃着,扭着臀朝前走了两步。
是学我娘打扇子走路的模样。
她说着自贬的话,脸上却得意地很——她笑我娘。
再美再娇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连个男人都没有。
只能自己带着两个闺女窝在这巷子里。
一罐药一文钱地熬着。
我已经十二,听得出好赖话。
狠狠瞪了那婆娘一眼,想撞开她往里屋去。
结果那婆娘像一堵墙。
她纹丝未动,我的小胸脯却撞得一阵闷痛。
我疼得哎呀一声,差点扔了手里的糖粿子。
吓得我娘脚下生风,马面裙都走翻了褶,连忙将我拉进房里。
见我捂着胸,她伸手摸了摸。
摸到两团微微鼓起的花苞儿,我娘突然就白了脸。
她跌坐在床头,仿佛我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泪珠子在眼里打着转儿。
自言自语道。
“阿绾这么快就要长大了?”
娘这个神情我从前看过。
一年多前姐姐前胸鼓了包,我娘抱着她哭了一通。
嘴里絮絮叨叨的也是这些话。
我娘特别疼我们姐俩,打小养得就精细。
我们吃瓜果蔬菜,喝牛乳羊乳。
每天用皂角洗头,澡豆沐浴。
我不似我姐那样性子沉静。
我漫天遍野地跑。
旁的孩子跑跑跳跳,身上总是一股子汗臭馊巴味儿。
可我身上永远都是香香的。
我姐胸脯长大后,不久就来了月事。
我还在忧愁她是不是就要嫁人,姐姐却突然一病不起了。
药吃了一副又一副,却总也不见好。
后来干脆一直在娘那屋里养着,连我都不肯见了。
好在自打姐姐生病后,娘熬药的生意好了起来。
她突然能熬出不苦不涩的药了。
一传十十传百。
光顾的人越来越多。
我们才不至于因为给姐姐看病而入不敷出,要拿西北风来填肚子。
……我让娘的眼泪给弄怕了。
想往她怀里钻。
我娘却想起外头还熬着药,甩下我便走了。
透过窗棱,我瞧见娘回房取了个碗。
她背对着院门,避着那些人,把里面白白的汤水加到药罐子里,继续熬了起来。
我原来问过娘。
“那汤水是什么?”
娘告诉我,那叫处子香。
说这是咱们家熬药的秘方,不能对外人讲。
我又问娘什么是处子香。
我娘摇摇头,塞我嘴里一块芝麻糖。
说,阿绾啊,这件事你往后都不许再问啦。
娘带着我们搬到这个巷子时,是两年前的暮春。
那时我们身上的盘缠用光了,真真儿穷得叮当响。
为了有口饭吃,我娘找到正街的药铺,求掌柜给介绍点熬药的零活。
那掌柜是个热心人。
见我们孤儿寡母的,当即便答应了。
那天,他扯下我嘴里叼着的草串子,塞进去一个大肉包。
还出面做保,帮我们赊账赁下这间小院儿。
我娘为了谢他,让我和姐姐在他店里帮忙。
我因此识得了一些药材。
只是后来掌柜夫人不知听谁嚼了舌根子。
非说她男人对我娘起了意,不容分说将我们姐俩赶了出来。
自那往后,我们只好在家帮娘做事。
来熬药的人里,十之八九是女子。
不是不孕,就是催乳。
我天天看那些药渣子,早就烂熟于心。
因而今天一下子便认出,娘给姐姐吃的是催乳药!
手心捂了一层汗,我想起娘口中的那碗“处子香”。
汤浓色白,泛着别样的香甜。
可娘从前从未用过这秘方。
只是在姐姐“病了”以后,才在熬药时加了这味药引子。
所以说,那“处子香”其实就是……姐姐的乳汤?
我娘是个勤快人,这院子虽说是赁的,却种了一围墙的花,收拾得有模有样。
如今夏至过了几天,花香透过窗子漫进来。
而我却只闻到一鼻子药渣的苦味。
难怪娘将姐锁在她屋子里,合则我姐一个黄花大闺女就来了奶。
不锁着,怎么见人?
娘那屋传出说话的声音。
我套上衫子,光着脚丫出门,凑了过去。
往日这时候我早就睡死了,我娘没设防,两个门扇,一面幽闭一面虚开。
灯火从门缝儿透出来,里头却安静极了。
细听,却有微小的声音传来。
像雨后存在房檐上的水线落在盆子里。
一股股的。
突然,姐姐叫了一声。
“娘,你挤疼我了。”
娘唏嘘不止,水线的动静停了下来。
紧接着,娘叫着姐的名字让她把药喝了。
“阿妩趁热喝,再坚持些日子,你这病定是能好的。”
娘在骗姐姐。
姐姐根本没有病。
是娘给她下了药,催得她来了奶。
然后在熬药时当成药引子加进去,那药就能尝出香甜味儿来。
想到阿姐已经被娘囚了近一年。
我的手搭在门上,微微颤抖。
突然,门开了!
我娘的脸差点贴上我的鼻尖!
我转身想跑,却被我娘一把拉进门去!
娘将门掩了,我踉跄着扑到床前,撞在姐姐身上。
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儿冲进口鼻。
近一年的功夫,姐姐已经完全变了样。
她的腿被娘绑着,活动只限于那张床。
许是太久没见日头,她皮肤苍白得厉害。
从前微微鼓起的前胸如今高高耸着,粉红的肚兜湿了一大片。
整个人像熟透了似的。
赁给我们房子的东家生孩子时,我娘带我去下过奶。
我姐眼下这副模样,跟那小娘子的区别……不过就是人家身边放着孩子,而她身边放的是接奶的盆子。
姐手里端着药。
我一把给夺过,摔在地上。
“别喝,娘给你喂的是催乳药!”
药汤子溅湿了娘的绣鞋。
姐姐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儿往外流。
我娘劝我姐别哭,说是哭多了伤身子。
而后给了我一巴掌。
我娘常说我顽皮,别人家的闺女急着回家是因为胭脂水粉。
能让我早点回家的,却只有鸡汁灌汤包。
可即便从前我这样皮,我娘都没打过我。
今天却攒着力气给了我一巴掌。
脸又麻又痛,娘趁机将我扯回自己那屋子里。
见到了我拿回屋那些药渣子,娘面皮微微抖着。
“阿绾,你觉得自己很聪慧是不是?
可你忘了吧,你姐姐自小跟着娘熬药,你以为她尝不出来那是催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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