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巧的白瓷瓶。
“疼不疼?”
他一边问,一边小心地给狗娃涂抹药膏,一股清凉的感觉立刻缓解了伤口火辣辣的疼痛。
狗娃摇摇头,这点小伤,比起平日挨的拳脚算什么?
但他没说出来,只是贪恋着这片刻的、被人关怀的暖意。
中午歇息时,陆安掰了半块干饼递给狗娃,其他人都聚在远处,窃窃私语。
陆安突然开口问:“他们为什么那样怕你?”
狗娃浑身一僵,刚咬了一口的饼子噎在喉咙里, 他原以为陆安是不一样的,难道他也只是暂时忍着没问?
那双血红的瞳仁瞬间黯淡下去,他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重复着那些听了无数遍的恶毒话语。
“因为……我是妖怪,不祥……克死了我爹……会给村子招来灾祸……胡说!”
陆安打断他,声音罕见地严厉。
“咱们聊过的,你父亲是遭遇了山崩,这与你有何干系?
至于眼睛……”他语气缓和下来,“我见过天生蓝瞳的海外修士,还有双色瞳的西域商人,这些只不过是血脉特征罢了。”
狗娃呆呆望着他,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不嫌弃自己。
“真的...吗?”
“当然。”
陆安笑着揉乱他的头发,“在我们泰山宗,特殊体质往往意味着特殊天赋。”
“要是有机会的话……”他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转而指向远处一丛植物。
“看!
那就是今天我们要找的主药。”
回程时下起了小雨,狗娃的药篓里装满了陆安手把手教他辨认的草药。
胸口则揣着陆安偷偷塞给他的两块饴糖。
陆安是这样说的:“给你娘带一块。”
晚上,母亲吃了药后果然退了热。
狗娃把饴糖化在水里喂她,听她虚弱地感叹真甜。
那晚狗娃睡得格外踏实,梦里没有嘲笑和追打,只有陆安说“你的眼睛像红宝石”。
二接下来半个月,狗娃每天都跟着陆安上山采药。
其他采药人渐渐不再对他恶语相向,倒不是他们接受了血瞳,而是碍于仙长的面子。
陆安开始教狗娃认字,从最简单的人,山,药,开始。
狗娃用树枝在泥地上划出工整的笔画。
“你学得真快。”
陆安惊讶地看着狗娃默写出十几种草药名。
“若在宗门里,凭你这记性和悟性,定能有所成就……不过,唉,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