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红刺痛他腕脉:“有人用尸蜡混着黑狗血伪造锈层!
这匣子至少埋了三百年,但锁扣上的汗酸味还没散!”
屏风外传来纸页翻动的沙沙声。
四个男人同时转头,冲锋衣帽檐下的脸像是拓印出来的:蜡黄的面皮,下耷的嘴角,左颧骨都有一颗芝麻大的黑痣。
陈禹后背紧贴雕花木墙,榫卯接缝处突然渗出黏腻的触感——是血!
褐红的血浆顺着木纹爬成蛇形,转眼漫到他后颈。
“去城南青石巷找姓灵的棺材铺!”
老掌柜突然暴喝,茶盏在桌面炸裂,飞溅的瓷片割开他枯瘦的脖颈。
血珠喷在残片上,蛇形咒文竟如活物般扭动起来,将血滴吮吸得干干净净。
陈禹抄起匣子冲向楼梯,身后炸开纸傀撕裂的脆响。
四个男人起身时,冲锋衣布料发出宣纸摩擦的窸窣声。
他们的膝关节反向弯曲,脚掌擦着木质楼梯滑行,指甲暴涨成裁纸刀般的薄刃,在扶手上刮出木屑纷飞。
“滇西的纸傀术!”
老掌柜的嘶吼从血泊中传来,“用生辰八字扎的替身,沾了人气就能化形七日!”
陈禹在二楼转角被堵住去路。
纸傀们咧开嘴,口腔里黏连着半透明的肠衣,喉管深处传来孩童嬉笑:“把匣子喂给我们呀……”最前方的纸傀突然抽搐,冲锋衣裂开蛛网状缝隙,露出体内层层叠叠的黄符——朱砂绘制的符胆中央,赫然蜷缩着陈禹的八字!
“低头!”
少女的清叱破空而来。
一串五帝钱擦着他耳廓飞过,顺治通宝的铜眼迸出幽蓝鬼火,烧得纸傀胸腔符咒噼啪作响。
陈禹趁机撞破雕花木窗,玻璃碎片在掌心划出十字血痕。
坠落的瞬间,他看见老掌柜的尸体正被纸傀们分食——那些苍白的肠衣裹住血肉,像宣纸吸饱了墨汁。
初遇灵媒时间:同日傍晚地点:青石巷79号棺材铺青石巷的黄昏浸在槐花香里。
腐烂的甜腻裹着纸钱灰,黏在陈禹的舌根上。
棺材铺门楣悬着的招魂幡破了个洞,风钻过去时发出呜咽的哨音。
他推门的瞬间,十八串镇魂铃齐齐炸响,铜绿斑驳的铃铛里却塞着干瘪的人舌骨。
灵薇盘腿坐在槐木棺盖上啃麻糖。
苗银项圈垂下的骨铃坠着七颗眉心骨,刻满藏传的忿怒相咒文。
她脚踝上拴着五帝钱编成的脚链,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