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藏液，离开恒温箱后十秒就会汽化。
“苏晴！”
她转身抓住闺蜜的手腕，“你闻到什么没有？”
暗红色美甲深深掐进程雪掌心：“是新型消毒剂啦。”
苏晴的笑声像指甲刮擦玻璃，腕间新款智脑手环亮起幽蓝的光，“要不要看看我新装的脑波监测APP？”
午夜的城市在悬浮车窗外流淌成彩色毒液。
程雪盯着王丽家23楼窗户，智能窗帘正在上演诡异的皮影戏——穿碎花睡裙的人影反复做着开膛动作，每划开一次腹部，就有群鸽子从伤口涌出。
“林医生又值夜班？”
物业机器人眼部的红外扫描仪闪过一道紫光，“最近七天凌晨三点十七分，他的生物识别记录显示……”机械臂突然抽搐着喷出电火花，“系统故障，正在自检。”
浴室镜面蒙着血雾般的蒸汽。
程雪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时，加密U盘从口袋滑落，在瓷砖上敲出丧钟般的声响。
她弯腰去捡的瞬间，苏晴的高跟鞋尖精准碾上那块黑色金属。
“哎呀！”
闺蜜染着泪痣的眼角挤出愧疚的弧度，镶钻鞋跟却将碎片踢进下水道口，“明天赔你个更好的，军工级防爆款哦。”
排水口突然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嗡鸣，程雪后颈汗毛竖起的刹那，林浩的白大褂衣角从门缝飘过。
她冲出浴室时，正看见评估表从未婚夫口袋滑落，纸页上自己的基因编码正在荧光下蠕动，像一群贪婪的蛆虫啃食着“完美适配体”字样。
凌晨三点的电子钟泛着尸绿。
智能门锁的日志页面在视网膜投影屏上疯狂滚动，程雪看着林浩的出入记录，胃里翻涌起带冰碴的恐惧——上周三自己明明在闺蜜家过夜，监控却显示她凌晨两点十四分穿着睡裙，跟在未婚夫身后梦游般返回公寓。
手机炸响的瞬间，王丽家窗户里的碎花人影突然扒住玻璃。
变声器处理过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死亡通知书生效倒计时47小时，CX-0927。”
电梯监控视频在王丽朋友圈自动播放，此时程雪正嚼着第三颗速效救心丸。
画面里的闺蜜疯狂抓挠胸口，金属指甲在皮肤上犁出血沟，电子屏上的心率曲线已经变成狂乱的锯齿。
在视频第47秒，即将黑屏的瞬间，王丽染血的食指突然笔直指向镜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