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
2.
“林医生,你的实习报到单。”
那是2015年的夏天,我第一次见到雨萱。她站在护士站的玻璃窗后,递给我一张表格。消毒水的气味中,她的声音清脆得像是午后的风铃。
那时的我,刚刚和家里闹翻。父亲扣了我的生活费,说要让我明白什么叫现实。我拿着仅剩的几百块钱,倔强地开始了实习生活。
“你的工牌照片还没交。”她又说。
“明天吧,我今天没带照片。”其实是我身上连照相的钱都没有。
第二天,我在值班室的桌上发现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我的证件照。背面用圆珠笔写着:
“实习生,照片我帮你洗好了,记得还钱哦 —— 陈雨萱”
那是我们故事的开始。
她总是能发现我的窘境,却从不戳破。每次值夜班,她都会“刚好”带多一份盒饭。到了月底,她会假装随意地问:“诶,你们实习生发补贴了吗?”
然后在我支支吾吾的时候,塞给我一个信封:“这是科室的值班补贴。”
其实我们都知道,实习生根本没有值班补贴。
就这样,我们的关系在心内科的日常中慢慢升温。直到那个深夜,她突然晕倒在护士站。
“先天性房间隔缺损,”主任看着她的检查报告说,“以前没发现过吗?”
她摇摇头:“发现了,但手术费用太高,我妈一个人带我长大,实在承担不起。”
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对病人那么温柔,为什么每次看到心脏病患者都会多留一会儿。
“我来交手术费。”我听见自己说。
她愣住了:“你哪来的钱?”
“我可以找我爸......”
“不行!”她难得严厉地打断我,“你们好不容易和好,我不能再让你们闹翻。”
是的,那时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