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朝箭来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只慢条斯理收回去的手。
像玉雕一般的手。
指节纤长，骨肉匀亭，皮肤苍白却莹润。
以我的目力，能看到那手上青紫色的血管。
楼里来了人。
一位面色沉稳的内侍。
他挥了挥手，旁边窜出几位同样面色如常的兵士来，及其迅速的处理了倒在地上的躯体和血迹。
他抬眼一一扫过剩下的十七位美人，平平道，“跟我来吧。”
便转身往里走去。
吓破了胆的美人们，便都乖乖地像小鸡仔似的，跟着这位内侍爬了一层又一层的楼。
直爬到平常可能不太运动的美人们，失色的脸蛋都起了红晕，轻抚着胸口，气喘吁吁。
这楼真高。
我怀疑再爬几层，可能美人们都能把之前的恐惧淡忘时，终于到了。
宽敞明亮的顶层。
白色的纱帘被风吹得扬起。
像灵堂。
我们一路行至中央。
那内侍道，“奴才见过陛下。”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停下，迅速低头跪下，高喊“奴婢见过陛下”。
我混在其中，心里有些痒。
如果我此刻抬头，这个暴君会不会立马杀掉我？
我虽然死不了。
但是这个壳子就没了——
我还没弄清楚那些血色线圈是什么。
权衡之下，我决定还是老实一点。
整个大堂安静极了。
所有人都规规矩矩跪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有不时穿堂而过的风声，和撩起纱帘的声音。
终于，靴底踩踏地板的声音响起。
一声一声，散漫，却踩在在场每一个人紧绷的心脏上。
一双玄色绣金龙祥云暗纹的靴，停在我的面前。
我听到身旁传来的轻微抽气声。
“啧。”
“拖下去，喂阿毛吧
